那是2016年1月，法国足球界的精英教练们一切顺利。

迪迪埃-德尚担任法国国家队主教练三年半，几个月之后，他便带领球队杀入了2016年欧洲杯决赛，而这届杯赛也成为法国队在两年后夺得世界杯冠军的关键一站。

齐达内刚刚被任命为皇家马德里队主教练，并将很快在伯纳乌球场庆祝球队连续三次获得欧洲冠军联赛冠军。

温格在阿森纳执教，“教授”依然带领球队颇具未来，当赛季，阿森纳获得了联赛亚军。

不久后，另外两名法国主教练也加入了他的行列，他们都曾在球员时代于温格手下踢球，克劳德-普埃尔加盟南安普顿，雷米-加尔德则加盟阿斯顿维拉。

纵观其他联赛，鲁迪-加西亚在意甲联赛中结束了在罗马队的两年半执教生涯；而在德国，瓦莱里安-伊斯梅尔距离出任沃尔夫斯堡的主教练只有几个月的时间了。

在本土，法国教练统治着法甲联赛。布兰克的巴黎圣日耳曼即将连续第二次包揽国内冠军奖杯，而里昂在布鲁诺-热内西奥的带领下则注定要获得亚军。到2015-16赛季结束时，法甲联赛20名教练中有19名是法国人或拥有法国国籍，只有摩纳哥的葡萄牙主教练莱昂纳多-雅尔丁是例外。

相较于球员，法国教练所享有的相对突出地位似乎并不特别引人注目。

在过去的二十年里，温格将阿森纳打造成了如今的超级俱乐部，霍利尔将利物浦重新打造为一支欧洲劲旅，路易斯-费尔南德斯和德努埃都曾带领不被看好的俱乐部（前者是毕尔巴鄂竞技俱乐部，后者是皇家社会）在西甲联赛中取得了令人印象深刻的亚军。

此外，蒂加纳、桑蒂尼、阿兰-佩兰和蒙塔尼耶也曾在外国教练席上挥舞着三色旗，法国教练已成为欧洲大陆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但是九年过去了，2025年，法国教练的前景不容乐观。

本赛季即将结束，热那亚队的主教练、传奇人物帕特里克-维埃拉成为欧洲其他四大联赛（英超、西甲、意甲和德甲）中唯一的法国主教练。 

德尚仍然执掌法国队，而齐达内——他明年世界杯后卸任的接班人——自2021年第二次离开皇马（如果算上球员生涯的结束，则是第三次）以来，就没有踏上教练席。

温格于2018年离开阿森纳，结束了自己作为教练的职业生涯，而普埃尔和加尔德多年来都没有带领过任何一支球队，即使带队也很失败。伊斯梅尔最近被英冠联赛的布莱克本任命为主教练，而加西亚则暂时没有在俱乐部执教，执教了比利时国家队。

布兰克失业了四年半，直到2020年被卡塔尔球队赖扬任命为主帅。在里昂队执教11个月后，他现在执教沙特职业联赛领头羊吉达联合。热内西奥在法国继续给人留下深刻印象，带领里尔队打入本赛季欧洲冠军联赛16强，但他的同胞在法甲联赛中越来越少，目前法甲联赛18家俱乐部的教练中只有8名是法国人。（雷恩队的哈比卜-贝耶和兰斯队的桑巴-迪亚瓦拉出生于法国，但分别代表塞内加尔队和马里队踢球）

法国的教练们出了什么问题？应该说，法国女足教练的情况并没有那么令人担忧。

在其新职业化的联赛中，12名教练中有11名是本土教练，只有里昂的澳大利亚教练蒙特穆罗是例外。此外，英格兰女子超级联赛中也有两名法国女性，分别是切尔西的索尼娅-邦帕斯托（曾执教所向披靡的里昂女足队）和莱斯特的阿曼迪娜-米格尔。

法国女教练甚至在男足比赛中取得了历史性突破，科琳娜-迪亚克尔于2014年被任命为法乙克莱蒙队主教练，成为第一位执教在欧洲前两级别联赛执教的女性。

当然，法甲俱乐部并不是唯一聘请外籍教练的国家。尽管本土教练在西班牙和意大利仍占主导地位（20支球队中各占15支），但在德国，本土教练占多数（10/18）但有下降趋势，英超联赛中只有两名英国教练执教俱乐部（西汉姆联队的格雷厄姆-波特和纽卡斯尔联队的埃迪-豪）。

但是为什么曾经如此“时尚”的法国教练似乎已经过时了呢？

法国足球圈内经常有人抱怨，法国教练不再能接触到那些可能带来有趣工作机会的人脉。人们认为，作为法国教练代表的经纪人得不到欧洲各大球队决策者的信任，也未能与越来越多经营现代俱乐部的财团、对冲基金和国有投资集团建立关系。

在这方面，近年来，一般的法国教练都感到自己有一个非常具体的对手：他的葡萄牙同行。

法国教练只能靠自己努力，而葡萄牙教练则受益于超级经纪人豪尔赫-门德斯等有影响力的经纪人的关系、若泽-穆里尼奥等知名本土教练的支持，以及葡萄牙足球教练协会（ANTF）的大力支持，该协会代表了该国的教练，其既定目标是“在葡萄牙及全世界推广和提高葡萄牙足球和五人制足球教练的水平”。

ANTF拥有自己的品牌“葡萄牙教练”，并通过网站、定期更新的Facebook页面、宣传活动、赞助商活动和众星云集的年度论坛（马尔科-席尔瓦、若热-热苏斯和卡洛斯-奎罗斯是上周今年活动的演讲者）积极为其成员游说。这种合作方式与精神吸引了不少来自法国的羡慕目光。

“葡萄牙教练比我们更团结，”经验丰富的法国教练弗雷德里克-安东内蒂说道，他曾执教过里尔、雷恩、尼斯和圣埃蒂安等俱乐部。“他们有机构背书，也有在大俱乐部有关系的知名经纪人，这是我们所缺乏的。”

一位最近获得教练资格的法国教练，为了保护自己而匿名，告诉The Athletic：“葡萄牙的人脉网络非常好。一个葡萄牙人被解雇了，已经有10个葡萄牙人排队来接替他。问题不在于法国教练的水平——问题在于我们没有人脉网络。”

尽管人们普遍承认法国足球的人脉网络存在缺陷，但对于如何或应该如何解决这个问题却没有达成共识。 

“教练们是否应该建立自己的人际网络体系，或者与与欧洲大俱乐部有联系的大型经纪公司拉近关系？说实话，我不知道，”前蒙彼利埃后卫、现任法国足球教练联盟（UNECATEF）主席的伯特兰-鲁佐 (Bertrand Reuzeau) 说道。

“但事实上，我们在这方面确实存在代表性的问题。特别是在法国，越来越多的俱乐部由外国老板拥有，这让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以前，你有法国经纪人和法国俱乐部主席，但现在他们越来越国际化，这些网络已经被切断。现在，另一个更加国际化的网络为进入欧洲大俱乐部提供了便利。而法国还没有适应这一点——在法国没有像葡萄牙或英国大俱乐部那样的大型经纪公司。”

法甲球队老板的国际化程度越来越高，这也导致法国本土教练的地位被边缘化。法国顶级联赛的18 家俱乐部中有11家是外资俱乐部，近年来，当新老板从海外来到法国时，他们并不总是愿意信任本土教练。

拥有切尔西和斯特拉斯堡的美国财团BlueCo在维埃拉离开后于去年夏天任命英国人利亚姆-罗塞尼奥担任斯特拉斯堡的主教练。美国投资公司RedBird拥有的图卢兹在2023年用西班牙人卡莱斯-马丁内斯取代了蒙塔尼耶。圣埃蒂安的新东家，加拿大投资公司Kilmer Sports Ventures在去年 12 月与达洛里奥分道扬镳后，选择了前途光明的挪威人埃里克-霍内兰。

尽管皮埃尔-萨热在2023年11月接手里昂起带领里昂实现了惊人的逆转，但他在2025年1月份被俱乐部的美国老板约翰-特克斯特突然解雇。他的继任者？葡萄牙的保罗-丰塞卡。尽管UNECATEF代表的是所有在法国工作的教练，而不仅仅是法国教练，但鲁佐认为萨热的被解雇“非常令人沮丧”。

法甲各大俱乐部的教练席上都有外籍教练——巴黎圣日耳曼队的西班牙教练路易斯-恩里克、马赛队的意大利教练德泽尔比、摩纳哥队的奥地利教练许特尔和里昂队的丰塞卡——法国国内对本土教练被忽视的程度感到绝望。

“我们有很多外国老板接管俱乐部，”目前在二级联赛巴斯蒂亚队担任技术总监的安东内蒂说。“他们接手后会做什么？他们坚持自己所知道的，所以他们从自己的国家招募（教练）。在英格兰也有同样的现象，那里的英格兰教练越来越少。”

“法国教练在法国找工作也变得越来越难。没有一位法国教练执教大俱乐部，就算是在法国。”

“而且我们的大俱乐部并不是那种可以让教练在欧洲比赛中走得更远的大型俱乐部。只有巴黎圣日耳曼。所以除了巴黎，没有（法国教练的）展示机会。我们的足球哲学很棒，但我们没有可以让教练展示他们能力的俱乐部。”

随着法国足球的精英教练数量不断减少，法国足球的教练培训方式也备受关注和质疑。法国最高教练资格证书是职业足球教练证书（BEPF）， 相当于欧足联职业教练执照，该证书要求严格，因此考取难度也很大。

法国足协每年都会举办一次选拔，为了申请该选拔为数不多的名额，前球员需要具备至少五年的职业教练经验、在法甲联赛中踢过至少150场比赛、或者代表法国国家队参加过至少10场比赛（女子足球和业余比赛的候选人适用其他不同的标准）。

除此之外，想成为教练员的人还需要获得各种初步认证，包括Diplome d'Etat Superieur (DES) 或高级国家教练文凭，这是法国这个国家独有的体育教练资格证书。BEPF的学费为27100欧元，完成课程的总费用估计约为60000欧元。此外，已经加入职业俱乐部的教练往往至少有部分费用由其雇主承担。

令法国足协感到有些尴尬的是，近年来，该国几位备受瞩目的前球员选择不在本国获得教练资格，而是选择在威尔士足协获得教练资格。其中包括维埃拉、德塞利和吉诺拉，以及亨利（法国U21前教练）和克里希。

与法国体系中的缓慢步伐相反，亨利如此迅速地获得了欧足联A级执照，以至于有人指责英格兰足协不公平地加快了他取得教练证的速度。英格兰足协的欧足联职业执照课程对非威尔士考生的收费为12000英镑，大约是FFF（法国足协）同类课程的一半。

任何想要执教法甲、法乙或第三级联赛球队（N1）的教练都必须具备BEPF资格（或在其他地方获得的同等资格）。如果聘请的主教练不具备该资格，法国俱乐部必须支付每场比赛2.5万欧元的费用。但正如最近兰斯的威尔-斯蒂尔和尼斯的迪迪埃-迪加尔的案例所表明的那样，这两人最初被这些俱乐部聘用时都没有完全具备资格，但一些俱乐部主席愿意承受这样的风险。

在法国，成为一名完全合格的职业教练需要花费很长时间，这意味着法甲最年轻的教练无一例外都是外国人。尽管如此，斯蒂尔这位出生于比利时、父母是英国人的教练，现任朗斯队主教练，在2022年10月执教兰斯队时才刚满30岁。意大利人法里奥利在第二年夏天被尼斯队任命时才34岁，斯特拉斯堡的罗塞尼尔和图卢兹的马丁内斯则是40岁（1984年出生）。

法甲联赛中的顶级法国教练年龄都大得多。热内西奥58岁，在朗斯和尼斯工作广受赞誉的埃斯53岁，布雷斯特夺得欧冠资格的幕后推手罗瓦57岁。即使是被视为法国最有前途的两位新秀教练贝耶和萨奇，也都超过了45岁。兰斯总经理马蒂厄-拉库尔是给斯蒂尔机会的人，他表示：“在45岁之前，在法国成为获得BEPF资格的教练几乎是不可能的。”

名帅普埃尔认为，法国足协的教练教育计划的严格性值得赞扬，但他也认为这也使他的同胞处于不利地位。

“首先，我认为法国年轻教练的培训非常好，会让教练非常沉入其中，难度也适中，”普埃尔告诉The Athletic。“但在法国，我们有点自讨苦吃，培训计划太长了。很多外国教练都很年轻就拿到了教练文凭，尤其是那些没有（职业）球员生涯的教练。你可以在法国找到他们——来自各地的年轻外国教练——他们已经领先一步了。”

“他们在27、28岁时就已经是教练了，而在法国，你需要有球员职业生涯，并且需要获得教练文凭。当你获得所有教练文凭时，你往往已经40岁了。你有10年的执教时间，而当你过了50岁，人们会认为你已经过时了。我认为这里存在问题。”

法国足球一向没有杰出的思想流派，而是混合的足球思想，那么来自法国的教练是否也会因此受到惩罚？

法国昔日的伟大教练——1950年代执教兰斯和国家队的巴特、1980年代执教法国队的米歇尔-伊达尔戈、执教南特的苏奥多、执教阿森纳初期的温格——都以大胆的足球风格而闻名，但如今的伟大教练则更加务实。例如，当德尚和齐达内谈到激励他们的教练时，他们都更有可能提到意志坚定的里皮，而不是他们在法国遇到的任何一位导师，里皮在1990年代曾执教过他们两人，当时他们两人都在尤文图斯队。

对于法国的教练界来说，这使得宣传或推销法国足球的总体“理念”变得十分困难。

意大利教练以战术纪律严明而闻名，西班牙教练以对控球足球的执著而闻名，德国教练以致力于积极的反压迫而闻名，而他们的法国同行却没有链式防守、控球进攻或反压迫（尽管这些概念实际上可能是可简化的和无益的）可供借鉴。

德尚的例子就很能说明问题。这位曾率领法国队三次闯入重大赛事决赛的伟大教练，2004年率领摩纳哥闯入欧洲冠军联赛决赛，2010 年率领马赛队夺得18年来首个法甲联赛冠军，他的执教生涯可谓硕果累累。

但无论对错，德尚长期以来也因被认为持有一种防守型足球风格而受到嘲笑，从这点上来说，德尚的足球风格有值得借鉴的地方吗？

“迪迪埃-德尚知道如何找到比赛的方法，但他也知道如何找到取胜的方法，如果你知道有哪位俱乐部主席不想赢得比赛和奖杯，你可以说出他的名字。”雷佐如此评价道。

尽管在德尚和齐达内的带领下，各支球队取得了巨大成功，尽管亨利和维埃拉等著名前球员魅力十足、星光熠熠，但法国教练整体上无疑存在形象问题。一位未透露姓名的英超俱乐部高管描绘了一幅不那么令人欣喜的画面。

“他们的形象有点灰暗，就像‘苍白无力的男性’，”他说，“他们就是不够有活力。他们的英语也不太好——即使他们会说。而且他们中的很多人看起来不像天生应对媒体从容的人。”

“我认为，在英国，我们仍然持有一种略带浪漫色彩的观点，认为老式教练（Manager）是俱乐部的代言人，也是唯一在公开场合代表俱乐部发言的人。而在法国，体育总监和主席在媒体上发言的次数要多得多。”

“法国教练缺乏活力、表演天赋或演员般的技巧，而英国教练仍然希望他们的教练具备这些素质。我们想要的不仅仅是一名科班型教练。而法国似乎没有培养出这种类型的教练。”

对英格兰来说，讽刺的是，英超联赛正在从传统的Manager和主席支持的模式，转向由主教练（Coach）、体育总监和技术总监组成的更加分层的等级制度，但是，英格兰俱乐部却仍然喜欢在教练席上拥有一个像老派主教练一样的人。

事实证明，这种二分法对于法国人来说尤其成问题。

普埃尔在南安普顿和莱斯特城都取得了不那么差劲的成绩，2017年他率领南安普顿闯入联赛杯决赛并获得英超联赛第八名，次年率领莱斯特城获得英超联赛第九名。但在这两家俱乐部——尤其是莱斯特城——他困难的沟通风格和比赛风格让球员和球迷都很难接受他。（译者注：在莱斯特城后期，普埃尔过于保守，还遇到了更衣室问题）

普埃尔对现代教练角色的反思表明，他觉得自己忽视了个人形象在英国足球中的重要性，并后悔没有付出更多努力来做好沟通和场外的交流。

“教练需要努力塑造自己的形象，”普埃尔说，“你需要能够很好地展示自己，善于说话，并展示某些能力——而不仅仅是比赛结果方面。你必须‘推销’自己。这是竞争的一部分。你可能还需要一些场上场下传话的人（亲信），这样某些事情才能被理解。”

“我加入所有俱乐部时，都配备了最多两人的幕后工作人员，因为我觉得我的职责之一就是培养身边的人，这样在我离开后，他们就可以接过接力棒。但事实上，你只需要考虑自己。你需要对自己说，‘我需要以强大的方式到来，并拥有一支庞大的工作人员队伍。即使球队中已经有了有能力的人——当然，这样对他们来说也不太走运。’

“你需要任命自己人担任重要职务，这样他们就会遵守你的规定，并帮助你向球员和总监传达同样的信息。这不仅节省了你适应俱乐部的时间，而且还为你带来了稳定性，因为你和其他人形成了统一战线，每个人都在按照同一个计划工作。而且你不会听到人们对总监们做出负面反馈。”

普埃尔的经历揭示了现代足球中法国教练面临的一个基本问题：他们往往是Coach，大多数时间都在训练场上度过，而不是Manager类型的人，Manager不仅拥有同等的技战术能力，而且还擅长沟通、演讲和管理周围的人（球员，团队）。

像普埃尔这样的法国教练传统上专注于比赛的技战术方面。与此有区别的是，法国将青训发展型教练称为“教育家” ，该国许多最优秀的教练因其教导球员的方法而受到赞誉。乔治-布洛涅曾是前国家队教练，于1970年成为法国首位国家技术总监，他早年曾是一名体育老师。此外，霍利尔之前是一名英语老师，而儒雅的温格在英国以“教授”而闻名。

霍利尔和温格都非常喜欢在英国工作，部分原因是他们喜欢担任英国式的管理（Manager）职位，承担广泛的责任。但传统的法国教练，首先是一名教练（Coach）。而在当今最高水平的比赛中，球队技术领域的人员则都被期望提供更多的东西，这也是法国方面需要改进的地方。

本文前面提到的最近获得资格的教练在过去几年中获得了BEPF，但他认为自己并没有获得成为精英级别主教练所需的全部技能。

“BEPF培养的是Coach，而不是经Manager，”这位匿名人说。“BEPF真正关注的是球场——培养比赛风格、（运行）视频会议等。在沟通方面，它会教你如何准备团队谈话或如何准备赛前新闻发布会。但它只有一两个模块，还不够完善。”

“法国教练的培训课程非常好，我从课程负责人那里学到了很多东西。但我认为我们已经落后了。你不学英语，你不学西班牙语，这与其他国家的情况不同。你看看葡萄牙人，他们都会说四五种语言。”

法国足球协会国家技术总监富尼耶（前里昂主帅，Hubert Fournier）在发给The Athletic的一份声明中表示：“BEPF是我们培训中心在法国颁发的最高教练文凭，因其质量而受到国际认可。事实上，我们不提供外语课程，因为我们认为学习这方面课程是BEPF学员的个人义务与责任。”

“至于Coach和Manager方面，这又是一个偏好问题。在对职业俱乐部进行审查后，我们评估发现，俱乐部董事的期望主要集中在培养能够负责专业球队的技战术型教练，而不是俱乐部体育组织的Manager。我们也对BEPF课程提供的足球培训质量、以及我们足球教练的发展主要集中在球场上这一事实感到自豪。”

尽管前景不乐观，但仍有迹象表明，法国教练仍有很大的发展空间。

热内西奥、埃斯（朗斯主帅）和罗瓦（布雷斯特主帅）都因其在过去两年中取得的成就而获得了赞誉，贝耶在雷恩取得了良好的开端，此前他曾带领巴黎红星队晋级法乙，而皮埃尔-萨热不太可能失业太久。

同样，朱利安-斯特凡、法国队现任助理教练居伊-斯特凡之子，也是雷恩队在2019年法国杯赛上大获成功的功臣，本赛季初他第二次离开了雷恩。加尔蒂埃曾随里尔队和巴黎圣日耳曼队夺得法甲联赛冠军，目前执教卡塔尔球队杜海勒，但据悉他有前往英格兰执教的野心，最近西汉姆联队的主教练职位空缺，他也被联系在一起。

放眼全球，维埃拉在11月上任后成功稳住了热那亚的局面，尽管亨利目前专注于他的CBS事业，但他在去年的奥运会男子足球锦标赛上出色地展示了他的执教能力，带领东道主法国队获得银牌。与此同时，雷吉斯-勒布里斯在去年夏天上任后，将桑德兰队打造成了英冠升级区的有力竞争者，赢得了人们的崇拜。值得一提的是，维埃拉接手热那亚时，热那亚仅比意甲降级区高出一分，排名也只高出一位。现在他们排在第12位。

今年2月，德尚在接受《队报》采访时证实，他明年57岁卸任法国队主教练时，并不打算退出教练界。他淡化了可能在国际足坛担任其他职务的说法，但仍为重返俱乐部执教敞开大门。而法国国内，也必然对国家队在备受期待的伟大接班人齐达内的指导下将有什么样的发展充满期待。

“我们已经拥有了证明自己实力的教练：加西亚、蒙塔尼耶、维埃拉、德尚，”鲁佐说。“我们有经验丰富的教练，他们是法国教练前行的真正推动者。现在我们迎来了新教练，比如哈比卜-贝耶和雷吉斯-勒布里斯，他们是真正的技术专家，懂得如何管理足球，完全适应现代足球。我仍然保持乐观。”

虽然他们还没有“灭绝”，但是由于“生态系统的削弱”和“自然栖息地的侵占”，法国教练已经成为一种日益濒危的物种。

本文消息来源

链接：https://www.nytimes.com/athletic/6223057/2025/03/30/french-coaching-football-europe-elite/